程子腾冷哼了一声:“一对奸夫淫妇!夏月凉,把房产证给我!不然,你……”
夏月凉长舒一口气,控制了自己的情绪,奶奶就算住院,至少可以保证安全,总比落到程子腾这家伙手里好。再次看向程子腾时,她已经无所顾忌,没有什么好怕的了。
“程子腾,你现在还想要房子?你拿我奶奶要挟我,根本就是在骗我!你那低级的伎俩,根本就经不起推敲?想要房子,没门!”
眼看两人就要在民政局里闹起来,越来越高的嗓音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注目,傅琛微微皱眉,唐平看到傅琛不悦的脸色,急忙上前,一手一个,将两人拖到一旁:“都安静点。”
他声音虽不大,却也有极强的威慑力,夏月凉和程子腾立刻就都不说话了,两人愤愤地互相瞪着,谁也不让谁。
“离婚协议书呢?交出来。”傅琛对程子腾冷硬地说道。
“凭什么给你……哎哟,你干什么!大庭广众抢东西!”程子腾刚要拒绝,唐平轻易地从他的手中抢走了签了夏月凉名字的离婚协议书,然后撕成了碎片!
夏月凉捂住了嘴巴:“你干什么啊……你撕了我怎么离婚?”
“不然呢,把房子给他?”傅琛冷冷质问,夏月凉没话说了,静静地看着他到底想要干什么。
傅琛微微招手,唐平就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,掏出了两份一模一样的离婚协议书,递给两人。
“签吧。”
夏月凉草草看了几眼,眼角一喜,立刻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程子腾则将眉头拧了起来,一脸的不情愿:“凭什么让我签这么不平等的协议书,那不都便宜夏月凉那个女人了!”
话音刚落,他的肩膀处就搭上了一只手,傅琛站在他的身后侧,双眼看向远处,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你当然可以不签,法院起诉也可以离婚,但到那时候,事情,可就没那么简单了。”
“非法赌博,高利贷,家庭暴力,婚内出轨,”傅琛一条一条捏指算着程子腾的罪行,“猜猜你将会获得多高的赔款,和几天的刑期?”
“你那么有钱,夏月凉在你身边肯定不缺地方住,何必再和我计较一套房子?”程子腾的脸色变得煞白,他咬咬牙,不甘心地质问道。
“程子腾!”夏月凉在一旁喝斥道,她真的看够了他那副为了钱可以什么都不顾的样子了!
“我当然不缺房子,但可惜,那房子也不是你的,你若执意要,就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,抢我的东西。”
傅琛在程子腾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,笑的阴冷:“你最好想清楚,惹我的后果,你是否承担的起。”
这是不露声色的威胁,用无人能及的手段魄力与精明,让程子腾不得不屈服,比起程子腾那种虚张声势的威胁,不知高到哪里去了。
程子腾面如死灰地签下协议书,傅琛随即拿走,亲自带着夏月凉去办理离婚手续。
当离婚证终于与房产证一起,被夏月凉稳当地拿在手中时,她终于释然了。多日以来的心乱如麻、疲惫不堪,在此刻似乎都悄然化解。
此时此刻,她终于拿回来了属于自己的东西,也重获了自由,与程子腾彻底没了关系。
而程子腾,则是彻底失去了房子,也失去了他唯一可以拿来娶茜茜的资本。
看着傅琛和夏月凉远去的背影,程子腾暗暗握紧了双拳:“贱女人,你等着,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!”
直到走出民政局,夏月凉都没回过神来。直到,唐平把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。
“上车。”他简略地命令道。
“你要送我见我奶奶吗?”夏月凉有些难以置信。
傅琛不置可否的微微颔首,夏月凉便兴高采烈地上了车:“谢谢傅总!”
但是,上了车,她又忍不住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会在民政局?还有,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
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傅琛主动帮她了,她根本就想不出回报的方法,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傅琛盯住不放。
但傅琛依旧面无表情,目视前方,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反问:“你就那么想知道?”
夏月凉“嗯”了一声,傅琛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,把她看的浑身发毛,顿时不敢再问了。
真是个无比奇怪的男人。
唐平车停在了医院门口,夏月凉下了车,以为傅琛会直接离开,没想到,他却和自己一同下了车,唐平就直接开车离开。
“走啊,愣着干什么?”傅琛见夏月凉惊讶地回头看自己,有些不耐烦,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么大惊小怪?
“哦哦,好。你还记得我奶奶在哪个病房吗?”
“203室,4床。”
推开病房的门,夏月凉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房最角落的床上的奶奶,她焦急地跑过去,却发现奶奶双眼紧闭,睡的很沉。不忍打扰,她转头去找护士:“请问我奶奶怎么样了?”
“老人家的身体一直不好,胃病很严重,现在只能喝稀粥。”护士一脸严肃地说道。
“啊?!”夏月凉的心里更加难受了。
护士仍旧说个不停:“你作为病人的家属,怎么能不好好照顾她呢,她都这么大年纪了,还让她吃冷饭冷食,长此以往,就落下了病根。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不孝的子孙了!”
“不孝”两个字,像一记重锤敲在夏月凉的心上,她捂住嘴巴,心痛到无以复加,再看向奶奶,饱经风霜的脸上,沟壑纵横,比自己上一次见到她,要更加苍老。
奶奶,对不起……
“你说她是你奶奶?那你父亲呢,为什么不来?”护士问道。
夏月凉想起父亲林则天,已经太多年没有相见,他的相貌在记忆中只浓缩成一张模糊的图像。她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那个狠心的父亲,自从再娶之后,就再也没有照顾过奶奶,让奶奶伤心不已。
她不愿和父亲再有任何瓜葛,便轻声解释道:“我父亲在外地,赶不回来,有什么需要家属签字的,都交给我就行。”
护士的表情有些奇怪,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夏月凉心中隐隐不安:“请问,发生什么了?您快告诉我吧!”
护士一声叹息:“你奶奶得了胃癌,要治愈必须做切除癌细胞的手术,保守估计,需要三十万,如果算上手术之后的护理和医药费,数额会更多。”
“什么?!”夏月凉顿时有如天崩地裂一般,脚下的步子都站不稳了。她最先想到的不是高额的医药费,而是奶奶的病情竟然如此严重,都怪自己,没有照顾好奶奶!
她的心中充满了自责,如果没有奶奶,她肯定会被自己无情的父亲抛弃,流浪街头,更别提上大学了。可是,她却因为程子腾的推脱而没能及时把奶奶接到城里,害奶奶一个人受苦受罪!
夏月凉痛恨过去那个为了维护婚姻而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自己,还好她已与过去的自己割舍,以后,一定要好好照顾奶奶!
“小凉,是你吗,小凉?”
不知何时,奶奶已经醒了,正睁着视力不太好的双眼看向自己,混浊的双眼中满是温柔。尽管她已经成年了并且结婚了,但在奶奶眼中,夏月凉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。
“奶奶!是我!您现在感觉怎么样?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?!”
奶奶摇了摇头,笑了,脸上的皱纹逐渐舒展开来:“没事,我很好,小凉不用担心。”
接着,她又好奇地问道:“小凉,你身边这个男的是谁啊,是子腾吗?”
奶奶只知道夏月凉结婚了,丈夫叫程子腾,但她老眼昏花,又记不住东西,很轻易地就把傅琛和程子腾搞混了,尽管他们看起来完全不一样。
被当成渣男,傅琛的表情有些难堪,但毕竟是老人家,他也不好说什么,就伸出手,礼貌地握了握奶奶苍老的手指:“奶奶您好,初次见面,我是傅琛。”
“傅琛,傅琛……”奶奶好奇地念叨了好几遍,她从来没有从夏月凉口中听说过这个陌生的名字。
“那,子腾呢,他怎么没来?”奶奶又问。
夏月凉支支吾吾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她不敢告诉奶奶她已经离婚了,奶奶心脏不好,不能受刺激,而且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,是没有离婚这一回事的,结婚,就是要过一辈子的。
“怎么不说话啊,是不是和子腾吵架了?他有没有欺负你啊?”奶奶见夏月凉不说话,有些慌张。
奶奶一开口,夏月凉的眼泪就要掉出来,她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。她强忍住泪水,没让眼泪流出来,眼下没别的办法,只好骗奶奶了:“子腾他出差去了,还没回来。”
“好,好。”奶奶重新露出了笑容,温柔地抚摸着夏月凉的手,笑容慈祥。
和奶奶聊了会家常,夏月凉转身去看傅琛,他不发一言站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,夏月凉不免有些歉意:“耽搁了你这么多时间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“嗯。”傅琛点了点头。
“还是得再谢谢你,你帮了我这么多,如果有机会,我一定会想办法回报你的……”我和老公离婚十多年了。离婚以后我一直和儿子在做。发生了差不多也有十多年的关系。我不想这样了。于是我叫他早点找女朋友。